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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
这一刻,长公主是比烛光与星空更亮眼的存在。
陆姀提着灯笼,也不知是喜是怒:“又是为她人求我,那你自己呢?”
自己从未在凌悦的考虑范围之内,这样一想她总是活在别人的愿望里。
她自己想要什么?
凌悦遇到了难题,她希望蓉朝安稳,希望凌雅王澜还有文鸢鸢这些人不再重蹈覆辙,还有。
她看向身边之人,身边之人也看向她,长公主的眼睛里只有她的影子。
这能不能算是幽会?
凌悦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大胆,她不敢表现出来。
陆姀此举也不是逼她交出一个答案,只是提醒提醒,让凌悦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灯,“你所说之事我自有安排,你安心随我南下便是。”
凌悦见她答应,内心的喜悦暂时赶走了迷茫,“t谢殿下。”
不过这灯笼从哪变出来的?
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灯笼,莫非对方一开始就藏好的?
“这灯笼?”
陆姀将手中灯笼往上提了一点,像是在展示:“你很奇怪?”
凌悦点点头又摇头,如果长公主一开始就打算来看夜景,那么这一手准备就不奇怪。
似乎越来越冷了,凌悦见长公主穿得单薄,忍不住看向自己的衣裳。
在她纠结时,长公主轻笑一声讲起了故事,带着淡淡思念的声音有些伤感:“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她说若是想念了就点燃这盏灯笼。”
凌悦头皮发麻,她没想到会勾起对方的伤心事,可这灯笼的款式普通,实在不像是宫里出来的。
不过长公主的身世也不是秘密,但她站得太高,如今的人们只能看见她的成就,再无人想起她艰难的过去。
又到了该哄人的时候,凌悦十分窘迫,她深思熟虑之后吐出四个字:“殿下节哀。”
这呆模样反而将陆姀逗乐了,但也就笑了一下随即又沉寂下去。
烛光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它的火焰安分了许多。
沉默,又是该死的沉默,凌悦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她老说王澜是蠢货,如今看来她才是足足的蠢货,竟不知该说什么。
凌悦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然后对那不争气的嘴巴说要你何用。
思绪回到了很远的地方,陆姀很少想起那些不在的人,毕竟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她杀的。
也很少想起母亲。
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对谁都是淡淡笑着,而且吹笛子吹得很好。
耳濡目染之下,陆姀也很擅长吹笛,只是她已经很久没吹过了。
可深宫中不需要这么温柔的人,你不能是真正的温柔,当危险降临时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陆姀叹了一声:“不知为何,在你身边总是想多说几句。”
凌悦的心突然静了下来,这句话仿佛在说:你于我而言是特别的。
一点小小的欣喜在心间划过,快到凌悦无法捕捉。
她看着长公主的侧脸入了神,反应过来时才觉自己冒犯,垂眸轻语:“殿下若不嫌弃,臣可以当您的倾听者。”
陆姀笑了,她打趣道:“如今你倒不怕了?”
所谓债多不压身,反正再多的债她也只有一条命赔,总而言之,凌悦开始摆烂了。
虽然如此,被人看破了心思还是有些尴尬,她不自然地笑笑:“殿下说笑了。”
陆姀在这里没有捉弄人的心思,叹息一声,思绪又飘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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