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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外,皑皑白雪纷纷扬扬,将整个世界装点得银装素裹。屋内,暖炉散发着融融暖意,跳跃的火苗映照着屋内的一切。
六十岁的袁鹰,抬手轻轻抚上慕容玄熠的面庞,目光中满是眷恋与感慨,轻声呢喃:“你还是这般英俊,岁月似乎从未在你脸上留下痕迹。”
说完,她微微自嘲地笑了笑,眼神落在铜镜里自己斑白的两鬓上,“瞧,我都已经老了。”
慕容玄熠静静地凝视着她,深邃的眼眸中,复杂情绪如汹涌暗流,翻涌不息。
花谦颂和苏媚娘相继离世后的这两年,袁鹰的身体每况愈下。早年一身是伤,又因早产元气大伤,落下了病根,那些伤痛如同隐匿的恶魔,一点点侵蚀着她的健康。
他看着眼前的袁鹰,满心都是心疼与不舍。
袁鹰的手缓缓滑过他的脸颊,那指尖的触感,恰似带着往昔悠悠岁月的温度,一寸一寸,皆是回忆。
“玄熠,这次,我是真的要回去了,你不要难过,我只是回了我该去的地方。”
袁鹰深吸一口气,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你……一定要好好生活。答应我!百岁后再来找我。”
她的目光在慕容玄熠脸上最后一次细细描摹,每一丝轮廓、每一道纹理,都好似要深深烙印进心底。
慕容玄熠紧紧抱着袁鹰,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她的脸上。“好,我答应你。”
袁鹰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用尽最后的力气,抬手轻轻触碰慕容玄熠的脸,随后,手缓缓垂落,没了气息。
慕容玄熠呆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绝望。良久,他缓缓起身,将袁鹰轻轻安置在他们曾共眠的榻上,为她整理好鬓发,温柔地盖上被子。
慕容玄熠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放入口中。他躺到袁鹰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我说了,不管你去哪里,不管天涯海角、还是阴曹地府我都会陪着你。”
很快,药效发作,慕容玄熠缓缓闭上双眼,脸上带着一丝释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在另一个世界,袁鹰正笑意盈盈地向他走来。
奇奇和盼盼在得知父母离世的噩耗后,如遭雷击,悲痛瞬间将他们淹没。府邸内外一片缟素,沉重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慕容玄熠只给他们留下六个字,“生同衾,死同穴!”这短短六个字,如重锤般敲在奇奇和盼盼的心间,父母之间生死不渝的爱情,让世人动容。
宋砚书在国公府中,正于书房内静心翻阅古籍,忽闻一阵丧钟传来,那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悲痛,似要将人的心狠狠攥紧。他心中一惊,古籍“啪”地滑落于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来人!”宋砚书急切喊道,声音因焦急而微微发颤,“快去打听,这声从何而来!”
莫离快速出去打听,片刻,他一脸沉重的回来,“将军,袁大人和靖王殿下一同去了!”
宋砚书差点没站稳,一同去了?一同去了是什么意思?
他不相信的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才刚过六十,怎么就去了呢?。”
莫离眼眶泛红,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带着哭腔说道:“此事千真万确!皇上已经出宫了。袁大人早年征战,身上伤痕累累,之前御医诊断时便言,她能撑到六十岁,已是世间罕见的奇迹。”
“那靖王呢?靖王的身体那么好,前几天我们还一起比武。”
莫离听闻,神色愈发悲戚,双唇颤抖,许久才艰涩开口:“靖王殿下……他……服毒了……”
宋砚书拖着沉重且踉跄的步伐,朝着靖王府走去。
一路上,风雪呼啸,冰冷的雪花肆意地扑打在他的脸上,可他却浑然不觉。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莫离的话,“他们去了……去了……”
这几个字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利刃,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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