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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叶无名不能再共鸣叶天命,那自然是毫无价值了。
对所有人都毫无价值。
就算她不捏死他,也会有别的人捏死他。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你没有价值,就没有任何用处。
老者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叶无名,可以说,叶无名的地位,将会是两个极端。
若能再共鸣叶天命,他就是神!!
全宇宙湮灭级境强者都会叫他爹!!
而如果不能......那就是没有任何价值。
而不远处,叶无名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前方。
...
商臾文明。
此刻......
春分之后,南渊湖心的那朵承忆花悄然凋零,花瓣一片片坠入水中,没有沉没,而是化作点点银光,顺着湖流缓缓向四方扩散。盲女站在岸边,手中握着一根断裂的权杖残枝,那是她从怒源之塔废墟中拾回的唯一遗物。雨水早已停歇,夜空如洗,星辰倒映在湖面,仿佛天地之间正以静默完成某种交接。
她知道,苏棠并未真正离去。
那一夜共忆洗礼所唤醒的,不只是记忆,更是人心深处被压抑千年的“选择权”??选择悲伤,选择愤怒,选择原谅,甚至选择遗忘。这并非混乱,而是自由的开始。可自由从来不是轻盈之物,它沉重如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北境霜喉镇的血书仍在阿芽手中,虽已风干泛黄,但她每日都会取出一遍遍摩挲。三百具“空壳”最终被埋葬在镇外荒坡,坟前无碑,只插着一支支折断的情绪抑制环。后来有人自发前来祭拜,带来枯萎的承忆花、孩童画的母亲肖像、一封从未寄出的情书……渐渐地,这里成了“失语者之墓”。
而纯忆同盟并未彻底瓦解。
他们在清源中枢崩塌后退守极北冰渊,依托初代议会遗留的“虚识矩阵”,建立起一座名为“无念之城”的精神结界。城中之人不再拥有个体情感,意识彼此交融,宛如一体。他们自称“新纪元子民”,宣称唯有摒弃七情,方能抵达真正的永恒清明。
可盲女知道,那不是清明,是死亡的另一种形态。
她踏上南行之路时,身边已聚集了十七名年轻的渡忆者。他们有的曾是监察军中的低阶记录官,有的是忆舟族流亡在外的后裔,还有一位,竟是当年亲手销毁《暗夜集》那位老学究的孙女。她带着祖父临终前交给她的半卷手抄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补遗与忏悔:“我烧了真话三十年,如今要用余生把它一句句找回来。”
他们一路穿行东陆荒原,沿途所见令人心碎又振奋。
许多小镇自发建立了“记忆屋”??一间简陋木屋,中央摆放一块命格晶石,人们围坐其中,轮流讲述自己最不愿记起的事。有母亲坦白曾因饥饿想抛弃幼子;有士兵哭诉自己在命令下屠戮无辜村落;也有少年颤抖着说出:“我喜欢的人,是个男人。”每一段倾诉都被晶石吸收,凝成微光,飘向南方湖心,汇入七灯之一。
这些光并不强大,却持续不断,如同细流终将成河。
然而,压制也随之而来。
三日前,一支伪装成商队的净魂使团潜入西漠,在一座刚点燃悔恨之灯的村落投下“静默孢子”。那是一种由初代议会研发的情感病毒,能悄然侵蚀人的梦境,使人逐渐丧失共情能力,最终主动割舍所有牵挂。短短一夜,整村人变得冷漠疏离,连亲生父母相见也无动于衷。
守灯人拼死引爆体内封存的悔核,才勉强遏制住扩散之势。但代价惨重??十二位守灯人自焚殉道,用生命点燃一道临时屏障,为外界争取到七日预警时间。
消息传至南渊,盲女闭目良久,终于开口:“我们必须重建‘问心阵’。”
“问心阵?”年轻渡忆者们面面相觑。
“那是千菱时代最后的防御体系,也是唯一能抵御大规模情感侵蚀的结界。它不靠力量维系,而是以七情共鸣为基础,形成一道心灵防火墙。只要还有一个人真心哭泣、真心愤怒、真心去爱,阵法就不会完全崩溃。”
“可……阵眼在哪?”有人问。
盲女望向湖心那株新生的承忆花:“就在那里。它是苏棠留下的种子,也是逆契之印的最后一丝残韵。但它需要七把‘心钥’才能激活??分别来自七位真正经历过撕裂与重生的人。”
众人沉默。
这意味着,他们不仅要找到这样的人,还要让他们自愿献出最深的记忆作为钥匙,而这往往意味着永久失去那段回忆本身。
“我去。”忆舟族少女第一个站出来,“我在静默带长大,整整十八年没听过一句‘我想你’。直到去年,我才第一次听见祖母在我耳边说:‘孩子,你是我们藏了三代的秘密。’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叫活着。如果这份记忆能让更多人不再沉默,我愿意交出去。”
接着是老学究的孙女:“我祖父烧书那天,我躲在柜子里听见他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一个坚信真理的人,也会为自己的错误痛哭。那份记忆,我留着也没用,不如用来点亮一盏灯。”
第三位是北境幸存者,他曾是“空壳”之一,在共忆洗礼中奇迹般复苏。他说:“他们夺走了我的痛觉,可没夺走我对妹妹的承诺。她说过,要我替她看看春天。我把这个记忆给你,但请让我记住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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