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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湛见她哭的又凶又急,素来冷沉的面容上泛起一丝慌乱,想解释却欲言又止,把她按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拍着,“那晚是我口不择言了,因气在头上,下手没了轻重……全都怪我。”
泪珠涟涟滚落,她的一心像是被人牵引着抽搐不止,喉头的哽咽怎么都止不住。
一团温香软玉在怀,顾湛喉结微动,下颌线也一阵紧绷。
陆茗庭正哭的泪眼婆娑,察觉出他的异样,暗骂了句登徒子,张口便咬在他的手腕上。
刺痛濡湿的感觉从手腕上传来,顾湛望了眼她饱满水润的红唇,烈火灼上心头,却不敢再招惹她,只得将怀抱收的更紧。
……
从禁廷回到府宅,顾湛径直去了议事厅。
河阴地界是宋党的老巢,区区两千流民,胆敢公然对抗朝廷命官,背后定离不开宋党余孽的推手。
顾家军两千精兵已整装待发。此行前去龙潭虎穴,不知道有什么魑魅魍魉等着他。
顾湛端坐在上首,手里握着一盏冰裂纹茶盏,大掌无意识摩挲着杯壁,凤眸里一片幽深。
今日御花园梅苑里,她在怀里又哭又闹,挑他种种错处。他一颗心都被拧成疙瘩,此时略一回想,脑海里便闪现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禁心乱如麻,面上也有些心不在焉。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撒花、评论哦~
☆、第49章
副将王朗一身甲胄,见顾湛面色沉郁,以为他在为朝局忧心。
“听说新上任的崇州知府是江国舅举荐的?”
他不疾不徐地开口,“江尚书老谋深算、奸猾世故,偏偏有个不成器儿子,天下没有无缝的墙,我离京的这些天,派人盯好江国舅,一旦抓住什么把柄,就咬死了往下挖。”
王朗见他要对江家开刀,略感惊讶,忙应了是。
岑庆拨帘子入内,躬身呈上一纸密信。
议事堂中的列位皆是顾湛的心腹,不必避讳。他掀开茶盏,轻啜了口碧色的茶汤,“念来。”
密信是顾湛安插在景国的暗桩发来的。
一年前,景国被大庆击败,河山满目疮痍,民生凋敝艰苦,半年前,景国新帝登基,肃正朝纲,实行仁政,迅速抚平了战乱带来的创伤,百姓们休养生息,国力也日渐恢复。
前不久,有臣子向景国皇帝提议,主动向大庆派出使臣,以重修两国百年之好。
王朗听完,立刻横眉道,“此举定是缓兵之计!景国民风素来剽悍,经过一年的休养生息,已经恢复往日的兵肥马壮,有此新帝坐镇,早晚会成为大庆的祸患!”
景国一败如水的事情才刚刚过去一年,这位新帝励精图治,比死了的老皇帝不知英名多少倍——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竟然能暂时丢掉前耻,屈意同大庆交好,如此能屈能伸,绝非等闲之辈。
眼下最令人忧心的并非景国的假意友好,而是河阴流民的暴.乱。
密信念了一半,岑庆欲言又止,顾湛抬眸看他一眼,立刻会意,从从黄花梨木圈椅中起身,“今日议事到此,诸位都散了吧。”
部下纷纷抱拳行礼,顾湛提步朝外走去。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天际星子稀疏,乌云翻滚,将一弯月亮遮去半边,撒下微弱的清辉。
四下寂静无人,唯有高悬的灯笼映出一地光亮。顾湛行至回廊,稍稍放缓脚步,岑庆行在他身侧道,“禀将军,暗桩在信中说,鸾凤毒的解药已有下落。”
“哦?”
顾湛的步子猛然顿住,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鸾凤毒产自景国,本是一味宫廷秘药,医书记载,藏于景国王室的玉珍露可解此毒,但早在一百年前,玉珍露就失传于世了。
顾湛得知此事后,坚信景国还有关于解药的蛛丝马迹,即使这半年陆茗庭不知所踪,也从没停止寻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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