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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可惜。」岳盈盈将刀捧还,是真心真意的笑起来,点头道:
「宝刀稀世,与珠饰半点无关!少了枚珠子,的确是一点也不可惜。」商九轻微微一笑,神情虽冷,似乎对她的率直十分欣赏。文琼妤怪有趣的看着,随手把玩着那枚珍珠,嫣然笑道:「刀不可惜,但这枚珠就可惜啦!若想拿回真的阴牝珠,还得要靠它呢。」商九轻见惯了她奇策百出、思考总快人百十步的模样,纵使不解,仍静静等候答案。岳盈盈却忍不住问:「文姑娘,你这话是什麽意思?」「在锦春院的榻底找到一枚阴牝珠,案子就算有了交代。但……」文琼妤神秘一笑:「如果找到两枚、三枚,甚至更多枚的珠子呢?」岳盈盈闻言一怔。
「找不到珠子,跟找到太多枚珠子,都可以破坏『此案了结』的假象,姚无义就算想只手遮天,也不能随便指一枚为真,妄想杜绝悠悠众口。反推回来,现在找到的这枚珠子可能是姚无义指使金吾卫所放,也可能是劫家放的,当然也可能是由真正得珠之人——也就是凶手——所放置。
「姚无义与劫庄主都急着从眼前的窘境跳出来,假珠若不是他们所放,心里自然就有谱了,即使明白凶手不存好心,仍会吞下此饵,顺势让封府禁令解除,把持珠的烫手山芋扔给寒庭。这种『明明知是陷阱、猎物却不得不跳下去』的谋略,就叫『横江九策』。九乃极数之意,其中变化无穷,并不单单只有九种。」「横江九策?」
「嗯,就像在江面上拉起一条铁锁,大船顺流而下,势必撞得粉身碎骨;即使如此,却无法教水的流向转变,只要船不离江,早晚是一条死路。这种谋略既霸道又恐怖:什麽是对手赖以维生的,它便拿走什麽;即使它给的是穿肠毒药、锋矢蒺藜,对手却非吞下肚不可,而且还奋力争先,唯恐它反悔收了回去,再不给吃。」岳盈盈听得一阵毛骨悚然,悄悄打了个寒噤。
但,就算这一切的背后真有个算无遗策的阴谋家,怎能连黄庭老祖坐化也事先料到?
「这反倒容易。」文琼妤笑道:「我夜观天象,见太白星斜,行至南斗之中。太白既主刑杀也象徵智慧,如此异象,表示近日内有长寿智者将逝。天城山连起祈福大醮,黄庭观上有云梦异气聚集,佐以星斗测算、术数推演,老祖坐化之期,几乎能够准确推算。解剑天都之主盛华颜号称『智绝』,平生不做没把握之事,此番竟派了关门弟子常在风前来,常在风武功高绝却无名声,显然对阴牝珠是势在必得。若非早知道老祖行将坐化、绥平府顿失支柱,岂敢造次?」岳盈盈恍然大悟。
「文姑娘要拿这枚珍珠来破幕后之人的局麽?」文琼妤拈着珍珠反覆把玩,微笑不语,片刻才说:「不,我不打算这麽做,这珠子是备来预防万一的。我若破了这个局,劫兆就得去刑部大狱吃牢饭啦,岳姑娘舍得麽?」岳盈盈被她逗得粉面娇红,连耳珠子都透着艳丽的桃红色,雪颈酥胸又沁出薄汗。
商九轻抬头望了文琼妤一眼,文琼妤了解她心中所想,微笑道:「阴牝珠是极阴极秽之物,对玄皇的玄阴功体有百害而无一利,得之不幸,不如放手。这是我对玄皇的最后一点心意,感谢他对我的知遇之恩。」商九轻浑身一震,杏眼圆睁,似乎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只是不敢——或者不愿意——相信。
文琼妤浅浅一笑,柔声道:「我本出身於『水月轩』,蒙恩师教导,艺成下山,为求堪可辅佐的真主而来,这是身为军师谋者的天命。萧然海是我旅途偶经之地,却非最后的居停;勉强留下,对我、对玄皇都不是好事。我为玄皇来中京,是想做三件事报答其恩情:第一,压倒其余三家,让阴牝珠归於寒庭;第二,却是不让真正的阴牝珠落入玄皇的手里,免教玄皇受害。」「那……第三件呢?」商九轻忍不住问。
「第三是让玄皇空负拥珠之名,而不受旁人觊觎。谋略至此,才算真正完成。」商九轻不明所以,但她素来佩服这位文姑娘的眼光智慧,听文琼妤说得恳切,便信了她是真心为玄皇打算。只是玄皇量窄,必不能接受她的离弃,此事恐难善了;想起两人此后见面亦难,商九轻面色俏寒,一颗芳心渐渐沉了下去。
文琼妤微感欠疚,面上却不动声色,兰指一掠鬓发,只是浅笑轻颦。却听岳盈盈讶然道:「文姑娘是水月轩之人?莫非是『香峰雁荡』揽秀轩的高徒?」文琼妤眨了眨眼睛,嫣然道:「是啊!我师傅的名头忒大,我等闲不敢向人提起,免得坠了家师的声名,徒惹招摇撞骗之讥。」说完掩口莞尔,掐着红嫩嫩的手掌心,益发显出柔荑莹润,犹胜玉质。
岳盈盈不禁与商九轻对望一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水月轩」乃是魔门七叶之一,向来以培育军师闻名,门下多为女子,地位相当於魔门里的解剑天都。当今水月轩主「香峰雁荡」揽秀轩更是与天都之主盛华颜齐名的人物,两人昔年在香山曾有过一场光辉灿烂的智斗,最后虽以和局收场,却使盛华颜不及赶赴大战,几使四大世家败於蘼芜宫之手,「香峰雁荡」之名轰传天下,正邪两道无不佩服。
水月轩与太阴阁一样,都是魔门里的温和派,邪道色彩极淡,除了「同出东方圣教」这一点之外,和其他的魔门宗脉几乎没什麽瓜葛,门下军师有的为魔门效力,也有为正道服务的。每逢五年一度水月开轩时,无论黑白两道,都有人专程赶赴黄粱川小镜湖求教求解;只是秀师选徒极严,迄今收过的门人屈指可数,也不许座下轻涉江湖。
岳盈盈心想:「难怪文姑娘如许本领,原来是秀师座下!」想来两人也算系出同源,不觉又多几分亲近之感;微一转念,登时恍然:「原来她适才说那些话的意思,是不打算为九幽寒庭出力了!秀师高足,必拣明主,难道……」脱口问道:「文姑娘决定留在中京,莫非是在京里遇上真主了?」文琼妤笑道:「真主未曾得见,却遇上了平生难得的好敌手。」岳盈盈心念电转,想起她方才侃侃而谈,曾提及那可怕的「横江九策」,不觉愕然:「莫非那个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阴谋家……是文姑娘的旧识?」「如果我猜得没错,」文琼妤缓缓拈杯,笑意未退,清丽绝俗的脸上难得凝肃起来:「这绥平府里外之事,都是出自我师姊的布置。『横江九策』我是佩服许久啦,却不知我的『流川兵法』敌不敌得过?」◇ ◇ ◇
水月轩主的嫡传弟子果然算无遗策。
翌晨,姚无义带着皇上的口谕前来,宣云阳县公劫震入皇城晋见。劫震携劫真与劫英同去,傍晚却只偕劫真返回,随即命管事侯盛打点行装,预计后天一早启程前往天城山,代表朝廷宣达慰问之意。
劫真奉了父亲之命,领着龟结役人来到院内的小庵堂,将劫兆放出来。劫兆眼神呆滞,问十句也答不上一两句;四肢解脱后,兀自蜷踞在椅上一动也不动,半晌突然一跃而起,似是神智恢复,急急追问:「妹子呢?三哥……妹子人在哪里?」没等回答,低头便要窜出庵去。
劫真剑眉皱起,一把将他扳住,低喝道:「你清醒些!浑浑噩噩的,胡搅什麽东西?」劫兆悚然惊觉,不禁气沮,低着头缩了缩肩膀。劫真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攫着他的双臂,面色一沉,咬牙道:「你莫以为此事便揭过了!若非天城山突生变故,姚公公怎会放咱们一马?你再不安分,还要惹出事端,怎麽对得起爹?怎对得起劫家的列祖列宗?」劫兆惭愧不已,闷着头没敢回话。劫真放缓了口气,低声道:「你这阵子好好待在府里,别再搅出什麽事情啦。爹那边,三哥找机会给你说一说,你不用担心。」劫兆乖顺地点了点头。
劫真面色渐缓,柔声道:「可有件事你得同三哥说实。你那天用的剑法,到底是什麽来路?爹让人搜过你院里,根本没见有什麽剑谱,知道你又说了谎话,心里很是不欢。你没个交代,三哥也帮不了你。」劫兆脑中混沌,似是睡意深浓,又像现实与梦境纠缠不清,声音传到耳里都成了一片呜呜低鸣,震得头晕脑胀;心中除了劫英,什麽事也想不真切。昏沈之间,只嚅嗫道:「是……是我在梦里学的。」劫真的俊脸上掠过一抹怒意,还未发作,又听劫兆含混地说:「三哥若要,我将剑诀剑理默写出来便是。那……也不是很难的武功。」劫真闻言,神色顿时清朗,拍了拍他的肩膊,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快回院里,晚些我去看你。」说完便转身迈步。
「三哥!」劫兆忽然喊住了他:
「妹……妹子呢?她去哪儿啦?我……我想见一见她。」劫真蹙眉道:「妹子今日入皇城,见了皇后娘娘,两人聊得欢喜,皇后赐她留宿景秀宫,也不定什麽时候回来。我听姚公公说,皇后有意给妹子说一门亲事,对象是三仙宗府的少宗主、『飞剑谪仙』伏凤纸的儿子伏辟疆。三仙宗府贵为皇亲,连皇上见了伏凤纸也要喊一声『八皇叔』,同为太祖爷的嫡系,身份贵不可言。这桩婚事若成,於我家大有好处。」劫兆听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为了爹好、为了绥平府好,也为了妹子好。我们做哥哥的,能不替她着想?」劫真临去前,拳头攒紧、眼眉低垂,似是强忍着什麽极端厌恶之事,只匆匆抛下了一句:「你……别再跟妹子走得那麽近了。」劫兆心中一痛,拖着满身疲惫,垂头丧气的走出庵堂,眼前陡地翻起一片红艳艳的赤霞,一股馥郁如果裂蜜流般的幽香扑面,等候多时的岳盈盈奔了过来,下身的苏木红裙翻飞如云,裙里的白绸薄褌虽然细柔舒适,却掩不住那双修长笔直、浑圆结实的美腿。
她喜上眉梢,情不自禁的拉住他的手:「你出来啦!他们有没有折腾你?」见劫兆面色苍白、神容憔悴,陡地心疼起来,银牙一咬:「那些个作死的!我找他们算帐去!」说着便要转身。劫兆灵台顿清,反手握住了她幼细滑腻的腕子,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事。」岳盈盈让他拉住小手,不知怎的心口突然砰砰直跳,饱满的酥胸剧烈起伏,眼耳里烘热得像要晕过去似的,俏丽的粉脸涨得与苏木裙一般彤艳。「劫……劫兆!你饿不饿?」叫唤他的名字时,盈盈毫无来由地涌起一阵羞,咬着樱唇细声道:「我……我让人给你弄吃的。」劫兆呆呆看着她,看得她低下头去,半晌才说:「我不饿。」轻轻松开她的手,就这麽低头擦肩走过。岳盈盈有些愕然,转身叫道:「劫……你怎麽啦?」三两步追上前去,一把拉住他,又伸手试了试额温,皱眉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见你气色不太好。给你找大夫罢?」劫兆凝着她关怀备至的神情,忽有些难以承受,明艳无俦的娇靥似有千钧巨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由得轻轻把手挥开。岳盈盈一愕,劫兆心里又彷佛受千万根针攒刺一般,不忍见她难受,低声道:「我……我先歇会儿,一会儿再去找你。」岳盈盈见他容颜白惨,的确是疲累交煎的模样,转眼释怀,灿然笑道:「那你多睡会儿,我……我先回院里等你。」一出口便觉这话大胆旖旎,羞不可抑,逃跑似的穿出洞门。腿股交错之间,才惊觉自己已然湿了,腿心处磨出一股凉凉的滑腻感,黏着细薄的底布沁出去;裙摆偶一扬起,见半透明的白绸服贴地包覆着饱满的丘阜,透出一根根乌卷浓密的纤茸。
岳盈盈只觉得股间湿润,连大腿内侧的薄布都被汁水浸透,紧黏着细嫩敏感的肌肤,揉浆擦滑的感觉更加剧烈,淫水兀自泌涌。奔出几步,身子已有些发软,几乎无以为继,所幸兰香院近在眼前。
「羞……羞死人了!」她扶着门框吁吁娇喘,襟口裸露的小半截胸脯连峰陷壑,一片覆着晶莹水光的酥白剧烈起伏,股间的湿濡印痕竟已透出裙布;双腿微一并紧,居然挤出「唧」的一声轻响,淫靡得无以复加。
她拖着一条蜿蜒水痕,一路滴进了房门里,绵软无力的小手掩上门扉,扶着几案坐倒在榻上。喘息未复,身下的石蓝锦被又濡湿一大块,挺翘结实的圆臀压出一瓣瓣莲印,衬与交叠的长腿,宛如一支姿态妍丽的紫莲花。
「还……还好,他没跟来。要是教他瞧见了……」那个「他」字一浮上心头,劫兆的样貌便清晰了起来,岳盈盈毫无来由的一阵砰然,身子里那最私密、最羞人的地方陡地泛起异样的酥麻,彷佛针尖轻轻刮刺一般,既痛苦又舒服。她想起紫云山黄庭观里破瓜的那一夜,劫兆攫住她挺耸的乳房,啜得尖端硬胀发疼,那火钳般的庞然大物徐徐刨刮着她未经人事的柔嫩紧致,一寸一寸地撑开充满,一点一点的刮出她美妙的娇黏……岳盈盈趴卧在床榻边上,苍白无力的小手死命揪紧锦被,汗湿的发丝轻黏着口唇额鬓,还没来得及动手抚爱,蛇腰猛地一扳,全身剧颤起来,居然便丢了一回;臀后的裙布初时只渗出些许液珠,渐渐布质汲取不了丰沛的泌润,眨眼间汇成了细小的水柱,「噗」的挤出一道弧,彷佛她腿股间藏了把小巧精致的细颈尖嘴壶,轻轻一倒,便注了条晶莹甘冽的清泉。
晚风入棂,吹凉了榻上的美人娇躯。
俯卧轻颤的长腿丽人明明衣着完好,湿透的裙褌里却浮出粉酥酥的肉色,玉骨冰肌、若隐若现,直与裸裎无异。
盈盈的「春泉飞瀑」体质敏感异常,高潮来时猛烈无比,半天才慢慢回过神来,软弱地撑起骄人的挺翘玉乳,回见自己半身狼籍,又羞又愧、又是气恼,也不知今儿是怎麽了,支着微乏的身子缓缓脱靴褪裤,取巾帕拭乾汁水淋漓的股间。
尽管房内无人,岳盈盈仍是羞得厉害,玉蛤偏又极其敏感,一碰便机灵灵地打了个轻颤,水光盈润,只得匆匆抹了腿根股沟,懒洋洋地拿了件新绸裤,套上裤管,薄软的绸料滑过足趾、脚踝、长长的腿胫,将那双美不胜收的浑圆玉腿一寸寸掩起。
岳盈盈拱腰抬臀,好不容易将绸裤穿好,提着旧衣坐起身来,才发现房门不知何时已被打开了一小扇,劫兆悄静静地站在门边,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她,似将喷出火来。
她身子僵直,手里还拿着那件被淫水浸透的薄褌,揉成一团的裤脚悬着一粒晶莹剔透的液珠,状似泪滴,越来越沉坠、越来越饱满,终於「答」的一声落於榻前,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他……他瞧见了!让他……瞧见了!)
岳盈盈原以为自己会羞愤得晕死过去,不知怎的却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劫兆也是这样站在门边,乖巧体贴地看她梳头。「这儿是我娘以前的夏居。我的兄长和妹妹与我都不是一个妈生的,他们不会到这里来。」她记得他是这麽说的,平静的声音里有着惹人怜爱的孤独与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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