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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长风送午膳进去时,他头都没抬,只问了句王妃可用膳,声音有些暗哑。
长风看着地上的纸团,低声道:“王爷,清梧院关门了,霜刃守着,属下不敢轻易行动。”
清梧院的护卫,还有暗处隐藏的,都被提前封口。
他倒是想潜入探听,霜刃盯着,害怕王妃在气头上,更生气。
祁煜半晌没说话,让他退下。
晚膳时,长风敲门进去,发现午膳一口没动,想劝两句,碍于王爷的脸色,没敢开口。
过了很久,祁煜走出来,带着他去了清梧院,长风敲了半天门,无人应门。
祁煜盯着门,笔直站着。
长风在一侧陪着,冷风嗖嗖的,每隔一刻钟,他去敲一次门,院内静悄悄的。
等了一个时辰,天空黑得厉害,片片雪花落下来,门突然被打开,霜刃胆战心惊走出来。
祁煜抬眸看着她,语气平淡:“王妃好些了吗?可用膳了?”
霜刃如实道:“回王爷,王妃没什么精神,哄了很久才用了两口,方才梳洗完,刚躺下。”
祁煜揉揉眉心,默了会,叮嘱霜刃,把地龙烧热一些,多灌几个汤婆子,床头备好温水,劝她好好用膳。
雪下的越来越急,地上一层白,不一会儿,祁煜头上,衣服上,落满雪,像是一夜白发,遗世独立的孤寂。
霜刃斗胆劝他回去休息,祁煜看着院子,把信笺递给她,又站了会才离开。
第二天,云昭昭起来后,眼肿头疼,她坐在软榻愣神,外面的雪透进来,屋里亮堂堂的。
霜刃进来说,王爷早上来过,门口放着几枝红梅,云昭昭没吱声,拿起书看。
傍晚,祁煜回府后,提着食盒到清梧院,看见早上的红梅还在,长风唤霜刃出来,祁煜把食盒给她。
这雪断断续续下了十日,清梧院的门紧闭。
祁煜每日都来,送些吃的玩的,在院外站一个时辰。
后来每日摘的红梅,祁煜插在清梧院墙头,排排而立,娇艳绽放,雪中一片红。
云昭昭围着炉子,看书写字,弹琴画画,给未来的侄子缝衣服,偶尔廊下看雪落。
这场雪来的及时,她闭院不出,无人知晓,无需多解释,多了时间能静静心。
听着长风汇报,他眉头紧锁,送去的东西,她看都未看,果真是动大怒。
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感觉这个冬日格外冷。
太阳出来,天反而更冷了,雪化结冰,祁煜每次去清梧院,心怀希望而往,满怀失望而归,大门紧紧关闭。
都半个多月,他未再见过云昭昭,那次他深夜翻墙进去,本想偷看两眼,这丫头提前防备,门窗紧闭。
在御书房议事,他听着心烦,忍不住皱眉,催促着说完正事就立刻出宫。
他们刚回到王府时,本想去清梧院,府里说王妃去了汀兰小院。
他立刻备车赶过去,到的时候,三人刚用完晚膳,正围着石萤说话。
祁煜忍着悸动,走过去牵着她说:“天黑路滑,我来接昭昭回府。”
当着兄嫂,云昭昭没有挣脱,嘱咐石萤几句便告辞,云肆亲自送出来,她就由着他扶上马车,笑着与哥哥告别。
马车离开汀兰小院,祁煜正想靠近,云昭昭叫霜刃上来,靠在她肩膀上假寐,离他远远的。
祁煜眉头拧成一团,看着她清瘦的脸,心扯得疼。
他的视线紧紧锁在她身上,一刻舍不得离开。
在王爷强烈的目光里,霜刃如同雕塑,僵直地坐着,一动不敢动,心里不停念叨,来个人救救她吧。
好不容易熬过回府,云昭昭下车时,错开祁煜伸的手,扶着霜刃走下来,看都不看他俩,入府朝清梧院走去。
祁煜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中,被当做空气的两人,愣在原地,看着她们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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