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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对不起不在乎（第3页）

其中有一者位于东北桃树之根，万鬼之出入所在，后人称之曰鬼门，所谓鬼门关由此而来。在那个遥远的时代，万物生灵从牝门走出，死后则魂归鬼门，进入冥界，分散到不同的神国，意识与灵魂被冥河冲刷殆尽，只留下纯粹的灵气再度轮回转世。

但这都是过去式了，如今世界都被打碎，九门中除去最特殊的玄门与牝门剩下的全部破碎，灵魂进入与冥界的方式也不再是通过鬼门而是顺着灵气的流动自动坠入冥河，遭受冥河水流的消磨。

而没了鬼门和神荼郁垒那两位守门之人，已死之人亦可复返人间。但眼前这个人手上的书却清晰的提起了这个地方，会与这本书籍所记载的内容有关吗。

黄玄素无法确定，这种无法把控的感觉令他的心境有了波动，但只是短暂的一瞬间犹豫。

他很快找到了对应的知识，凡存在过必有痕迹。想要知道九门中破碎七门的下落，唯一的线索自然是那剩下的两门。

一者后人名为玄门，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令一者后人名为牝门，全称玄牝之门，绵绵若绝，是为天地根。

这两个门的特殊就特殊在它们还有另外两个名字：前者是智慧之门，是一切神秘世界的钥匙，所以祂又叫做【门之匙】；后者是生命诞生的根源，是一切事物的母亲，同时也是他（她）们生理意义上的父亲，祂有一个不太好听的浑名【黑山羊】。

“所以我也不知道其他门的下落，要不你去问问他们两个。”记忆里的【青龙】摊了摊手，如是回答黄玄素的疑问。

难道这就是神明层次的言出法随，一语成谶？

然而黄玄素刚想到这里，却突然恢复了平静，正是因为所涉及的层次太高，难以理解，所以他成功的排除了可能。

如果真的涉及到那两个存在，眼前的这本秘籍根本不可能流传下来，接触前者之人，会被强制【归一】，接触后者则会发生血肉层次的畸变，任何试图与对方沟通的途径只可能被封印，仅被少数人所知。

没有太多把握的排除了这个选择之后，光影继续流动。

登记完成之后，莫得成就离开了龙溪目送着他离去，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有老虎的话，就只能当狗了。”

他的声音很大，丝毫不顾及墨得城有可能听到，作为原身是猴子的家族，这无异于是侮辱。不过对方也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向前走，很快消失在了门口。

他十分亲切的拍了拍黄玄素的肩膀，仿佛两者是相识很久的兄弟，而不是只有短短几面之缘的过客：

“你肯定不知道，别看这小子一脸装模作样的样子，实际上骨子里卑微的很呢，不过倒也是个能受屈辱的人物。”

“这也算他们家的家风了，他们一家深知做狗的规矩，除了王家真正的核心族人之外，对其他人都是一脸高傲轻蔑的样子，这是在表忠心呢，至于那些鬼域心理，鬼修嘛，总归要有一些。”

黄玄素装作附和着点头，同时用手轻轻的把龙溪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推走，他不喜欢与其他人发生肢体接触，更何况是这种莫名其妙自来熟的人。

不过对方的所作所为却实对自己有所帮助，刚刚的话语是在给自己提醒与暗示。

“好了，差不多我也该走了。”龙溪踢了踢腿，拍了拍自己的袍子，像是在拍去灰尘，尽管他那洁白的袍子一尘不染。

他随手从旁边的书架中拿走了一本书，向黄玄素摆了摆，然后直接离去。

似乎没有经过任何的挑选，完全的浪费了这一次难得的机会。

黄玄素并不意外，他早就知道对方另有隐情，对方过于耀眼突出的穿着与服饰无一不在彰显特殊性，而一位飞剑道的修行者本身就相对少见，加上那过于轻佻的神色，傻子才看不出来这个人有问题。

他按照自身的职责，随手记下了对方所挑选的书籍，光影残象中和残象外的黄玄素同时看向了真正的重中之重——清幽。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黄玄素的目光，一直摆在膝上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袍子，有着轻微的颤抖，似乎在做什么挣扎。

黄玄素目光依旧平静，并不含有任何的特殊感情，双眸依旧澄澈明亮如同镜面，映照出了清幽的清晰影像，但又不仅仅如此。

但就是这样的平静，似乎给清幽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他的双手在颤抖，肌肉与骨骼尽数紧绷，牙齿与嘴唇紧扣，似乎有鲜血溢出，仿佛面对着巨大的山峰，亦或是撼天的雷霆。

在那扭曲破碎的唇齿之间，细若蚊蝇的呢喃之声颤抖的跳出，他在说：

“对不起…”

黄玄素双眼远眺，明明看着清幽，却又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他看到了，那跳动而蒙昧的因果线，似乎为他揭示了一些东西，但即使如此，他却没有任何的表态，只是静静的聆听着对方的言语：

“当初，当初…我进来时，王家的，某位大人物，他，祂，出现在了我面前，给了我一个选择。”

清幽的话语中夹杂的颤抖与喘息，句不成句，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恐惧与折磨，但是有了这一开口，后续的语气就突然变得连贯。

“他问我选择当从狩使还是持灯使。”

“如果是前者，你就需要被迫与黑牢下的存在结下契约，遭受苦难，如果是后者需要付出的代价就由我来接受。”

“我当时，我当时，选择了前者。”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你的，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想要一个健康的身体，我承受不了那样的代价。”

光影屏幕中的黄玄素看着面前脸色狰狞，双手抱头，似乎随时可能发疯的清幽，叹了一口气，他缓缓站起身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用一种极为清淡的语气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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