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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万众一心（第3页）

大家有点意外，青叶不知何故坐在青海前面。有些人认为，这是火圣女的安排，青叶比青海更早一步臣服于她的统治，他是这次攻城战的功臣，其实，青叶也不明白哥哥为何有这个举动，只有青海自己才知道，但是既然这里的“王”是高山女王，因此他也就当仁不让了。

大厅里，飘香四溢，热辣的自助火锅在每个人的桌面上陈列着，麻辣、酸辣、香辣的油脂味香在炭火的灼烤之下，向整个大厅蔓延，经过一天的大战，大家身心俱疲，有些战士饥肠辘辘，许多人闻着香味嘴角流诞，口齿生津。

柳红、柳青因为青玉的关系，在大殿之中获得了席位，参夫子嗜酒如命，他一个人“咕隆咕隆”地，偷偷提前喝了两大壶，只嚷道：“好酒，好酒。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柳红、柳青相互瞥了一眼，暗自高兴。

火圣女将青玉叫到了身边，蚕丛则退后一个座位。

小小女王露出欢快神色，举杯叫嚷道：“大家开吃吧。”

大厅里，侍女们端来了平原上味道纯正的高粱美酒，一时间，那些粗壮的汉子激荡不已。

高山地区的战士，被平原上的美味给深深吸引，一个一个埋头大吃。

顿时整个大厅觥筹交错，大家喜笑颜欢。

火圣女跟青玉碰了一杯，两位少女，都有着绝世的容颜，在美酒的晕染下，更是娇艳欲滴，小小说道：“很多年前，你姐姐青水跟我说过，平原上的美食让人流连忘返，此刻，我品尝到了，这香辣酸爽的味道，确实堪称人间一绝。”

青玉说道：“的确，平原地区物产丰富，各种佐料应有尽有，食材新鲜，这里的人们热情好客，勤劳朴实，因此烹制出来的食物，让人赞不绝口。只要火圣女愿意，你天天都可以品尝到这种美食。”

小小脸上酒窝绽放开来，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来，咱们庆祝一下，为你的家人，也为我的好姐妹青水。”

青玉红着脸，拿起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满是舒心地抿了一口美酒。

蚕丛注视着大厅之中，人头攒动，大家交头接耳，仿佛白天发生的事，就此烟消云散，可他一想到剑门关外上那恐怖的死亡军团，心里就不是滋味。

在昨天之前，宝墩城加上高山地区，起码有5万以上的正规军，可哪知道，这一场大战打下来，高山士兵加上什邡古城只剩下1万人。而宝墩城在大战中损失惨重，许多大将死了，战士死伤一万以上，更多士兵在慌乱中逃走了，而那些民兵，不值一提，蚕丛明白，宝墩城可用战力最多1.5万人。

而且，让他担心的是，宝墩城人心难测，他们对最终的归属问题，态度模糊。

他注意到，尽管青海臣服在青铜权杖之下，但是他们似乎对火圣女的怒火成见很深。

青海始终不发一眼，对一些敬酒者漠然置之，很显然，他对这场酒会，兴趣寥寥。

的确，破城之后，火圣女的怒火是人世间最惨烈的屠杀，许多手无寸铁的百姓在烈火中丧身，许多家庭在烈火中破碎，许多房屋在烈火中焚烧殆尽。

烈火让他们的怨恨多过他们的崇敬。

如果说这些伤亡统统归结于战争的代价，但是在投降的钟声敲响以后，火圣女没有控制住神鸟的火焰，她依然发动了对普通大众的进攻，这简直是毫无人性可言的大屠杀了。

而且，最后，她摧毁了那几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在她看来是黑暗与腐朽的东西，可在不少民众心中，这是宝墩城辉煌的见证，是这座城池文明的缩影，也是他们的信仰和图腾。

可这一切的一切，在烈火之中，都化为了灰烬。

如果说屠杀已让许多人难以接受，那么对信仰的焚烧，对图腾的践踏，那就像在他们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这个恐怖的记忆、创伤，需要几十年才能忘却、修复。

蚕丛注意到，许多人对火圣女的眼神，是充满憎恨和仇视的。只是大家碍于两只神鸟的神威，因此不敢露于颜色。

热闹的酒会中，其实各怀心思，只是都秘而不宣。

青叶礼貌地回敬小小一杯之后，就自顾自喝着闷酒，他的失意全部写在了脸上。

在聚餐之前片刻，青叶私底下就跟蚕丛争吵过：“我们说好了，只要钟声响起，那么就该停止战斗。可是，她…她…，火圣女依然发动了进攻，大家…，那些战士依然收到了进攻的指令，他们在屠城…可是咱们此前说好的。”

蚕丛无言以对。

青叶气恼，一双眼睛里全是怨恨、恼怒，他愤愤不平：“如果说一个应该爱民如子的领导者，骨子里却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凶兽，那我做不到绝对忠诚。”

蚕丛无法否认既定事实，他不知道如何宽慰青叶，他只是说道：“郡羽皇后，不该杀了青水和…青罗，”他心里不是滋味，因为只有他明白，青罗或许没死，不过，为了安抚他，为了降低青叶对小小的怨恨，因此他只能撒谎。

青叶退后一步，他想象不出如此正义的蚕丛，居然不知道其中孰轻孰重，他怒道：“青水和青罗才两个人。你知道她的怒火烧死了多少孩子？多少人陷入了绝望中？多少家庭会从此进入巨大的伤痛而惶惶不可终日？”

蚕丛懂，他不是不懂，可是他依然要维护小小的统治，而且，他需要宝墩城的力量，他说道：“青叶，这是战争，你该明白有战争就有死亡，有些确实是一些难以接受的死亡，但这都已经发生了，没有人改变得了。”

青叶捂着头颅，他对白天的一切，依然不敢接受。

他对着地上枯枝败叶，一阵鼓捣、踩踏，显得无可奈何。

蚕丛同情他，可事已至此，他也无能为力，于是说道：“青叶，你该明白，鬼帝的力量强大无比，他们远比我们想象的可怕。我们需要她的力量，我们需要两只神鸟。”

青叶恼怒着，只说了一句话：“我只臣服于青铜权杖持有者。”此后陷入沉默，不再语言。

直到七月将他带进宴会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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