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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祀垂下眼皮,下意识地扫向那片此起彼伏的画卷,她外面穿的是樱粉色如意云纹小短袄,前胸处的花色随着喘息不断变幻。
他抬起头,撞进赵荣华羞愤气恼的眼睛。
像要喷火似的。
容祀轻笑着,按住她的手,鼻梁沿着那处美好故意缓慢地滑到她的下颌,尖尖的下巴颌白皙滑腻,凝脂一般,他忍不住在那蹭了蹭,将她的脑袋噌的微微仰起,将那片白嫩噌的嫣粉火热。
旋即,他坐直了身子,往她面上一贴。
你想死,孤偏不成全你。”
后腰的手兀的松开,赵荣华被他压迫着倒在榻上。
容祀俯下身,乌黑的发垂到赵荣华腮颊,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眼睛。
两人的呼吸声在车厢内显得异常粗重。
如两只兽在殊死搏斗。
赵荣华的手撑在他胸口,抵着那下沉的重量,一刻都不敢松懈。
容祀笑她的自不量力,若他真想要她,别说她现在这样,就是给她把刀,抵在容祀脖子上,他也能把她揉碎到身体里。
颈上一凉,赵荣华往他手上一扫,却见容祀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膏,抠了一指,涂抹在她被掐过的脖颈处,那药凉飕飕的,漫开一股红花、五灵脂和天仙藤的味道。
她合上眼睛,暗暗松了口气。
容祀见状,嘴角咧了咧,不知在嘲笑赵荣华的不知深浅,还是在讥讽自己无端端的恻隐之心。
用了半瓶药膏,将那细滑的颈子涂得水润透亮,他收回手指,目光炯炯的看着平躺在身下的人,挑起眉眼戏谑。
还不起来?”
那孤可要躺下了。”
闻言,赵荣华忙不迭的坐起来,警惕的拢紧衣领后,又往对面挪了挪。
容祀有些惶惑,其实他本不想手下留情,只是脑子一抽,不听使唤地自作主张了。
胥临与一众侍卫将西厢房收拾出来,且已换好了被褥及盥洗的用具。
两人在屋内掩着门,窃窃私语了半晌,容祀就坐在堂中,看似从容地啜着凉茶,眼睛早已偷摸往门缝瞟了多次。
胥临与胥策面面相觑,各自耸了耸肩,主子连凉茶都喝了,这样冷的天,炭盆只那屋里一个,堂中敞亮,也是极其通透的,那些寒风无孔不入的钻进衣裳,主子出来的急,氅衣也没穿,此刻脸早就冻得惨白,偏还强装镇定,坐在那儿挺得笔直。
两人心中纷纷乞求,愿赵家小姐能体谅主子的苦心,早点出来,别让他在这里冻出伤病。
这厢心急如焚,屋里头却是不慌不忙,慢条斯理。
赵荣华从妆匣取出桃木梳子,为母亲解开本就蓬松乱遭的发髻,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梳顺,镜中的宋文瑶,依旧是一副呆滞淡淡的表情,就算不小心拽疼了头皮,也只是抬眼看看赵荣华,复又平视着镜中的自己,一眨不眨的盯着。
她多数时候都不讲话,也不回应赵荣华的问题。
这让给她篦头的赵荣华心里针扎似的难受。
宋吟听闻了信儿,惊得仿若做梦一般,当即撇了手边事,急急赶来看姑母,却因着容祀在,又巴巴折返回去。
他幼时见过姑母,只是那会儿年纪小,只记得姑母性格极好,又画的一手好丹青,她与姑父相识也是因着当年四处游历,开阔眼界,采风之时遇到姑父,两人初见便互相青睐。
任谁看,都是一段佳话。
可惜,赵家的老夫人横看竖看就是厌恶姑母。
胥策从院外进来,开门的时候,那股子冷风更是拼了命的往身上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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