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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当我是摆设么（第2页）

“混账！！”

白羽妖王看得眼角欲裂，心都在滴血，那些圣妖门的人族叛徒死再多，他也只当是清理废物，可这一头头大妖，每一头都来之不易，乃是他们圣蛇一族的根基，眼睁睁看着它们如同宰杀的猪羊般接连倒下，白羽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随着每一头大妖的陨落，其尸身上便猛地蒸腾起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暗红色血煞之气，一道道血煞之气仿佛拥有生命，带着不甘的怨念与狂暴的妖力，如同嗅到血腥的食人鱼群，竟自动地、争先恐后地朝着斩杀它们的人族强者身上汹涌奔袭而去。

黄天元、丁秋子、刀向天……乃至那些拼死搏杀的伤员们，身上都或多或少地缠绕上了些许血煞之气。

可修炼到他们这个境界，哪个不是身经百战、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狠角色，区区妖魔死后怨念所化的血煞之气，固然阴毒诡异，但想凭此在激战中扰乱心神、削弱战力，未免还是太小觑了他们的底蕴了。

有着宗门传承，众人皆是早已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秘术，能在激烈混战中，将血煞之气对心神、灵力的侵扰压制到最低限度，等到撑过眼前这场恶战，待尘埃落定，有充裕时间之后再慢慢炼化或驱散身上缠绕的血煞之气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丁秋子面色冷峻，腰间一枚看似不起眼的紫皮小葫芦骤然亮起幽光，葫芦口仿佛化作一个微型黑洞，产生强大的吸力，所有试图侵袭他的血煞之气，一旦靠近，都会第一时间被这小葫芦鲸吞般吸入其中，困于其中。

鄢不群头顶，一尊墨玉净瓶悬浮旋转，瓶身符文流转，散发出温润却霸道的清辉，净瓶口倾斜，如同巨鲸吸水，周遭侵袭而来的污秽血煞，还未靠近他三尺之内，便被那清辉净化、吞噬殆尽，化作瓶底一丝微不可查的暗红沉淀。

黄天元的应对方式则最为简单粗暴，每当有浓郁的血煞之气扑近，他裸露的臂膀、胸膛之上，一道道以黄泉谷秘法凝练、栩栩如生的妖魔刺青，便会瞬间如同活了过来，狰狞咆哮着脱离皮肤，化作一道虚幻妖影，张开血盆大口，主动迎上，一口便将那血煞之气囫囵吞下。

……

“嘶！”

那一缕缕血煞之气化形还想挣扎，然而，在黄天元等人层出不穷的秘宝、招式面前，这看似恐怖的怨念反扑，终究只会是徒劳无功的挣扎。

与此同时，一众人族强者攻势更猛了，阵法的压制、音律的干扰、符箓的爆发、丹药的支撑……种种优势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反观妖魔一方，纵有强横妖躯与天赋神通，却多是各自为战，凶悍有余而配合不足。面对人族修士这环环相扣、层层加码的“战争机器”，它们引以为傲的单体力量被极大削弱，往往顾此失彼，陷入重围。

“噗嗤！”

“咔嚓！”

一头头大妖，被精准而狠辣的刀光剑影、霸道刚猛的拳印掌风，狠狠撕裂、贯穿、轰碎，在绝望的嘶吼中被阵法绞杀，妖血如同喷泉般泼洒。白羽妖王在空中看得目眦欲裂。

这便是人族修士最可怕的地方，或许个体天赋不如某些强大妖魔，但拥有极强的学习能力，能够借助万物之势，借阵法之势，借兵器丹药之势，借同伴协作之势，将有限的力量，通过精妙的组合与配合，爆发出远超境界的恐怖杀伤，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这便是为何，同境界的妖魔，往往难敌人族修士的铁律！

而，先前镇妖司部署在妖窟第三层的百户、千户精锐，之所以会落得全军覆没、无一幸存的惨烈结局，其根源，皆在于白羽妖王。

且先不说三品妖王已经彻底化为了人形，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学习，也可以掌握人族所拥有的种种技艺。单单四品之境到三品本身便是一条巨大的鸿沟，一道难以被跨越的鸿沟。

那浩瀚如渊的恐怖妖威，对于未能达到三品境的镇妖司百户、千户而言，如同身上被带了层层枷锁，原本的十成实力连七成都难以发挥，这无异于让他们凭空跌落了一个大境界去与凶残的大妖搏杀，面对数量本就占优的同境大妖围攻。

更要命的是白羽还会需高踞云端，如同戏弄蝼蚁般，偶尔弹指一挥，降下一道蕴含着妖王伟力的恐怖气劲，那气劲所过之处，无论人族修士如何格挡闪避，皆如纸糊般破碎，瞬间便是非死即残。

在这双重绝杀之下，纵使镇妖司的百户、千户如何悍勇、配合再如何精妙，也难逃被屠戮殆尽的命运。故而结果才会这么惨，全军覆没一个不留。

否则，若非妖魔进行围攻的大妖数量占据着两到三倍的优势，根本无法屠灭那么多的人族强者，这也是为什么在青鳞君和觞无涯离开这妖窟之后，白羽不出，镇妖司能够仅凭数十名百户、千户，依旧能牢牢扼守妖窟第三层通往第二层的咽喉门户，将数量高达己方一点五倍的妖魔大军死死挡在门外的重要原因。

不过，能“守”得住，也并不意味着能“杀”得尽。

镇妖司的百户千户们，凭借地利与配合，以少抗多，固然能抗住一点五倍同境妖魔的猛攻，但若这些妖魔见势不妙，一心只想四散溃逃，以他们的人手和机动性，却是难以将这些妖魔拦截，尽数诛杀。

想要将一支数量相当的妖魔大军彻底围歼、斩尽杀绝，人族一方，至少需要投入与妖魔数量等同、且状态完好的精锐战力。

正因这“守易歼难”的特性，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妖窟第三层才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镇妖司精锐据险死守，妖魔大军难以突破，但也难以被彻底剿灭。直到……白羽这头打破规则的妖王降临。

但眼下，由于郭凌霄四品极境实力的显露，一举抹平了白羽妖王那令人绝望的威压优势，那曾压得人族喘不过气的三品妖王威压，此刻在郭凌霄煌煌如烈日般的极境气息对冲下，早已荡然无存。

无论大妖还是叛徒原有的虚假优势在这一刻，都被狠狠打回了同阶相争的原形，更可悲的是，它们此刻退无可退，为了守住那足以颠覆圣妖门和妖魔的隐秘，它们唯有死战到底，杀人灭口，否则，即便逃回妖魔巢穴，等待它们的也是比死亡更恐怖的清算。

正是这份“不得不战”的绝境，让它们失去了灵活周旋、伺机撤退的可能，只能在这人族精心构筑的杀阵中，不断硬撼，然后一头又一头，在黄天元等人的联手绞杀下，悲鸣着倒下。

“吼——！”

眼看着又一头心腹大妖在凄厉惨嚎中被数名人族强者联手轰杀，妖血泼洒长空，白羽妖王终于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周身妖气轰然爆发，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暗紫色流光，就要不顾一切地俯冲而下，亲自出手碾碎黄天元、五彩仙子这些正在疯狂屠戮他麾下大妖的“蝼蚁”。

“哼！真当我是摆设么？”

一声冰冷的冷哼，郭凌霄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横亘在他面前，手中雁翎刀不知何时已然出鞘，刀锋之上，森然寒芒吞吐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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