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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读书,他什么都不会,废物一般。
前厅的灯还亮着,曹氏和云臻絮叨着说人是非,自打云臻受过惩戒,虽说收敛许多,不常去赴宴,可骨子里的本性未变,压抑在四四方方的梧院,快要憋得受不了。
曹氏亦如此,先前多少女眷与她交往,如今可好,在珠镜殿被当众责打,那些人全都消失匿迹,唯恐与伯爵府沾上关系,惹圣人烦恶。
两人思来想去,异口同声骂了句:“都是瑛娘惹得!”
云臻剥着饴糖,低声啐道:“朝三暮四,勾搭这个,勾搭那个,偏六郎傻,还把她当宝贝,他那样好的条件,多少姑娘等着嫁,他还不乐意。”
经她点播,曹氏想起来:“上个月还有人跟我提呢,说是金陵通判之女,不知何时见了六郎一面,回去后便茶不思饭不想,老闹着她家人过来议亲。
我收了邀帖,没把这事放到心里,如今看来,也该跟六郎提提,咱们云家,全指望他一人了。”
忠义伯是个不上进的,多少年没挪窝,曹氏被打,他屁都不放,还叫她们消停点,曹氏自然更气更窝火。
先前的恩爱和善亦在生活的不顺遂中,日渐嫌弃厌倦,对于夫郎的要求亦更加苛刻直接,曹氏催促忠义伯走动关系,好歹新岁换个体面的部门,他却不置可否,该怎么混,还怎么混。
曹氏不明白,日子怎么就稀里糊涂越过越差了。
“金陵通判?”云臻拍手道,“那是极好的,金陵富庶,若两人能成,咱们不妨将京里的宅院卖掉,去江南定居,省的风言风语烂耳朵。”
她是太想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再来。
眼看再有几月便要开春,她不能窝囊的闷一辈子。
“那明日便叫六郎回帖,应了通判的邀请。”
“我不去。”
清清冷冷的人,不知何时站在毡帘外,伸手挑开,略一弯身进来。
“还有,别把自己的错怪到阿瑛头上,阿娘阿耶纵容阿姊,才导致今日不可逆转的恶局,若说有错,错在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没有是非忠奸,阿姊若再一味抱怨,不妨想想狱里的责罚,管住自己,管住自己的嘴!”
“六郎,你疯了!”云臻一拍桌子,震得饴糖四下乱飞。
云恬从云彦身后露出脑袋,小声道:“阿姊,我觉得阿兄说的对,自己的错,不要再去怪罪嫂嫂。”
“你懂什么!”云臻气的透不过气,顺手拾起茶盏朝云恬砸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碎响,云彦扯开云恬,那茶盏砸到门框,碎瓷崩开。
“阿姊,你再疯下去,我便着人将你捆起来,钉死门窗,终生不得外出。”
他一字一句,面庞阴冷的快要滴水。
云臻被他吓到,张着嘴没想出回应的话。
曹氏暗自抹泪,她如何不明白,云家若想要存活,她们便必须谨言慎行,可她怎么管得住四娘,半辈子了,说一句她顶一句,习惯了。
“阿娘,金陵的事莫要再提,待再过五日,我便要启程离京,你们自行保重。”
“你又要去哪!”
“我朝疆土辽阔,要画完舆图,便得走遍每一寸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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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他依例逡巡清思殿周围,领一队黑甲卫穿过梅林,经由惯走的宽巷上前,途径外殿时,看见承禄。
圣人身边最信得过的中贵人,顾九章认得他。
“来,你们几个过来搭把手。”承禄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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