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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会让靳准认为陆清玉还是小孩。
林奉这几年的带娃回忆及时停住,嘴角微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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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晚,承乾公馆。
今夜赴宴的宾客众多,从登记的车牌人名看过去,全是平日求见不到的显赫权贵。紫檀木雕像静静矗立在门外,中西风格合璧的勾檐廊柱上都刻着繁复的龙云花纹,这地方光是一方砖瓦都有价无市。
园林里的假山回廊旁种着古槐树,喷泉水柱随着室内古典乐的节奏舞动飞溅。刻着特殊徽章的门前有警卫队巡逻,一辆黑色红旗车畅通无阻地开进来。
钟鸣鼎食之家饩廪充牣,这是私人宅园里的小宴会。
宴会女主人是薛幽兰,身兼中大音乐学院院长和国际古典乐传播大使的职务,毫无疑问是世界知名的艺术家。
薛女士一身知性优雅的中式旗袍,看不出岁月在脸上留过几番痕迹。她是位长达十年的素食主义者,气质贤淑。
今天是她的45岁生日。
靳准掐着后半场的点过来,场内的管风琴乐队刚结束演奏。
薛幽兰从一群恭维话里脱身,坐在钢琴架旁,一等着他上前就怪腔怪调地讽刺:“靳总回京好几天才来一趟家里,真是比靳部还难请,你们不愧是父子。”
“母亲,生辰愉快。”
他没接她阴阳怪气的腔,礼物挑的倒很好,是串投其所好的名贵绿松石。
薛幽兰收藏的都不是俗物,就这么点文玩古董的喜好,算是被他送到心坎:“你把老爷子那的心头宝给我拿来了,刚从大院过来?”
靳准颔首:“是,舅公他们都在。”
“我也不为难你,是你父亲说,你回京得在人前露个脸。”薛幽兰给他湛了杯茶,“那些年轻小姐也都来了。”
看他没反应,薛幽兰又说:“粉裙子那个是葛家的二女儿,叫葛泠,比你小三岁。”
刚介绍完,那姑娘就端着酒杯朝他们这走来。
“把她领走,我不爱看这种戏码。”薛幽兰有意回避,又点到为止地提醒,“面上功夫要做好。别犯浑,你翅膀可没硬。”
靳准漫不经心地转着尾戒,估计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今天穿了身熨帖修身的高定西服,看着就是个随性慵懒贵公子。在下一场乐曲奏响时,蓦地站起来,单手抄兜往一旁廊柱后走。
那位等待许久的葛小姐果然调转方向,急急要绕到他前面去。
她踩着细跟高跟鞋总归不方便,冷不防被绊桌宴下的一只脚绊倒,但又正好快要扑进男人的怀里。
靳准伸手及时扶了她一把,宽大掌背挡在自己身前,也和她的身体隔开些空隙,不动声色道:“当心。”
男人低沉的嗓音穿透嘈杂人声。
周遭仿佛都因此安静了些,都在审时度势地观察他们。
“这就是靳部的独生子,以前是不是不常出来走动啊?”
“西南待了几年,刚调回来,仕途不可限量。”
“好帅!之前就听说咱们京州这些子弟里,这位生得最好,看那张脸就感觉玩得很花。”
“哈哈哈哈我改天找他堂弟靳子蘩打听打听……不过他们这一大家子从士和从商的似乎都不亲近。”
七嘴八舌的声音在俩人走出大厅后冒出来。
……
偏院的回廊亭九曲回肠,路面上的雪化了,石板潮湿。靳准并非不知道后面有人追着过来,但步伐依旧迈得和平时一样大。
葛泠拎起礼服裙角,小步跟在男人身后:“靳、靳先生。”
靳准走到园林灌溉的洗手台前才停。就这么当着她的面,不疾不徐地按下一泵洗手液,把手放在感应器水龙头下冲洗。
男人骨节修长的手指在水下冲刷了足足一分钟,泡沫褪去,白皙的指骨关节在冬夜里冻得有些发红。
葛泠脸上神情从不解到憋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很讨厌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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